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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散文）相遇是缘，不必相识也是缘作者：如影随形我有一个文友群，玩了七八年，人不多，分布于各行各业各地。诗词歌赋风花雪月，能诌能装能闹，酸味相投。一天，新进一名叫雪羽霓裳的网友。揣测网名，我感觉是位九零后的小妹妹，有些矫情，爱臭美罢了。眼尖的狼兄，前来调戏：报身份，上三围，曝裸照，审核！其他狼友，一哄而上：雌雄能辩乎？芳龄几何？玉颜可展？工作地址爱好？雪羽霓裳，久默无语。我道：瞧你们一个个色眯眯急吼吼的山猴样，把人家小姑娘，吓得花容失色，噤若寒蝉了。他们挤兑我：啊呀，猥琐大叔，装做护花使者，明显黄鼠狼给鸡拜年嘛。就算太阳打西边出，一时脑子进水，秀逗善肠爱心，然并卵，这是群规！我张口结舌之际，雪羽霓裳发信息了：《I am woman》呵呵，不是一段话，是歌曲，用QQ音乐发的，够新颖。大家兴趣高涨，群轰之下。她陆陆续续发歌曲：《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》、《普通人》、《柴米油盐酱醋》再问，她发：《问天涯》、《秘密》后来，她直接放了一首歌：《我想静静》。便悄无声息了。以后，每天早上、下午，或短暂的闲暇，她不断地群里发歌放音乐，古今中外，各种乐器，民歌流行摇滚……却极少说话。不得不承认，她的品味颇高，音乐造诣很强。要知道，这个群吸纳的基本上是挑剔刻薄之辈。比如我，虽然五音不全，七符不懂，唱歌一幅鸭嗓子能把鬼吓跑，但运用通感欣赏歌曲，自认为鉴赏能力不比专业的差。这些歌曲让我们心悦诚服，纷纷表示好听好听，收藏收藏，大加赞赏，一致封她为群里的点歌DJ。令我循环听了N遍的歌曲有：《锁心》、《匆匆那年》、《待我长发及腰》、《化身孤岛的鲸》、《布列瑟农》、《Between the Raindrops》等等，太多了，我记不过来。说实话，没有两把刷子，在这个既相轻又相惜的文酸群，一般难以混下去，缺乏共鸣也素然无味，会自动退出的。很显然，她不是九零后，至少也是七零末或八零初，我看走眼了。一次，她放了一首莱昂纳德.科恩的歌。群里资深者颇有感触：也许我年老了吧，特喜欢他独有的沙哑嗓音，犹如历尽沧桑却又不忍弃绝尘世的智者。听他的歌，就像娓娓叙述一个个夹杂着黑色幽默和宗教冥想的故事。雪羽霓裳破天荒用长文字回应：是的，科恩的嗓音具有犹太拉比一样不可置疑的魔力，不经意间就能将我们带回时间记忆的深处。他以一颗敏感而细腻的诗人之心，直接面对灵魂的颤动，引人沉溺于美丽的遐想中。高手对决，只言片语，便见功力。我们肃然起敬，再鲜有戏谑她者。她一如既往的发歌曲放音乐，不说话，似乎自娱自乐的样子。时间一长，我们也习惯她这样了。若是一天不见她发歌，大家反而不习惯了，总感觉那淡到极致的美少了一景。果然，某次好几天不见她发歌了，群内议论纷纷，猜测她忙于事情，但没人@雪羽霓裳。顺乎自然，不打扰别人，不搬弄隐私是非，也是群里的不成文规矩。我那时刚好进入看书的冲刺阶段，烦躁头痛慌乱意冷……种种不安稳难以静心。于是，群里发了一通牢骚。一会儿，雪羽霓裳私聊我：不好意思，我回老家了，大伯去世，心情不好，不方便点歌。我立马满脸羞愧：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，我不知道情况，节哀！保重！但她还是给我单独发了：《空山灵雨》、《水韵江南》之类的音乐。我非常感动，送了：《一声佛号一声心》给她。雪羽霓裳的善良，超出我的想象，甚而震惊了。其内涵修养，也让一向清高孤傲的我自愧弗如，无地自容了。一段时间后，她又在群里照常发歌点曲了，我们不问缘由，她依然少语。一切，归于常态。前些日子闲散下来，我又狂妄不羁、毫无操守的群内耍流氓了，跟几个女网友打情骂俏。她们一个个灵牙利齿，也是骂人不带半句脏字的主儿。当然，我们认识许久了，纯属斗嘴编段子，无聊地闹着玩玩。很快我败下阵来，仍然不服气，胡谄几句：我想，或者不想你，年纪就在那里，有增无减；我念，或者不念你，孤独就在那里，不离不弃；你见，或者不见我，岁月就在额间，有来无回；你愿，或者不愿意，沧桑就在心头，不喜也悲。红袖添香夜读，或者，芙蓉帐暖相拥诗词。默然意淫，寂静猥琐。雪羽霓裳突然冒出来：坏大叔，歪才大叔！我晕，原来她一直在观战呀。我顺口道：有才无财亦枉然，大妈大婶不上床。她哑口，也许从未这样玩过接招。好长时间，一个匿名的窜出来骂我：六毛！（注：谐音，流氓之意）。哈哈，我一看就知道是她，群里的女汉子们，骂人从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，一幅巾帼不让须眉的架势。雪羽霓裳的高雅是浸到骨子里的，我暗付她应该是红着脸憋了半天，才鼓起勇气用匿名敲出这两个字，却又不直接说，生怕玷污了自己双手似的，嘻嘻，她平常是不是有洁癖呀？求高手算一算她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。我忍不住地张大嘴，乐开了花，估摸着群里的一帮家伙，也在电脑前喷茶而前俯后仰了。我曾问雪羽霓裳：你是不是专门从事音乐或跟它接近的工作？仿佛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，那么有才情，貌似专为艺术而生的样子。她打过来捂着嘴笑的表情：不是，我一简单的女子，做一份简单的工作。音乐，只是喜欢。从某种意义上讲，音乐和艺术往往来源于生活的苦难，因为懂得，所以慈悲。经历过，被伤害过，钻心的疼痛过，再自我治疗过，才能产生脱茧化蝶的优美，从而引起灵犀者的共鸣。融入音符中，心静可听万物的声音，心清可见万物的本质。我说：你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。她发来一首乐曲：《似有若无》。我不再多言，想像中，温婉柔和、善良脱俗的她，每天早晨或下午，坐在窗前，微笑着品香茗，偶尔抬起纤细白皙的手，轻轻拂去光洁额头的一缕青丝，静静地临听着音乐，眼角眉梢俱是痴迷和灵动……这便足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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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4-6 19:45:5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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