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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个人在不同的年龄会有不同的梦想,而我那个梦想尽管觉得荒唐,随着时光的流逝,常常索绕在我的心头。明知道不可能实现,恰成了我挥之不去的记忆。
高中毕业那年,我回到了村里,与桑田为伴,做起了“顶天立地”的农民。
我家房子后面是一个不大的河荡,那条百米长的河岸,是我空余时间常去割草的地方。河边的水面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,每家每户养的水草郁郁葱葱,独成风景,煞是好看。
常常在岸边走,也发现了两个小秘密,始终没有和别人分享,因为那种极度心跳过后的收获,会让我忘记一天的劳累和烦闷。
到了炎热的夏天,岸边水草旁的水清澈见底,特别清凉,有时会发现一只暗红色的蟹壳,循着蟹壳找去,运气好的话,会捡到一只没有反抗能力的软壳蟹,回家涂上面粉油煎一下,便是一道难得的美味,吃起来格外爽口。
等到秋风咋起的时候,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时,有些螃蟹爬到水草上面,对着太阳吐泡沫。此时用鱼叉捕捉,一个早晨能叉着一到二斤,也算是收获满满。我把螃蟹拿去南浔镇上叫卖,一斤能卖七角钱,一般一次能卖个一块钱左右。要知道,在那个年代,已经相当于我两天的工分所分得的钱了。对于我来说,这无疑是挣钱最好的办法。我把这些钱存起来,以至于几年以后还舍不得用掉,因为这是我一生中第一笔额外的“财富”。
记得有一次,我提着螃蟹叫卖,一位老奶奶买了我的螃蟹,要我跟她去拿钱,并说以后可以送货上门。
我跟在后面拐进了街后的小弄,踏着石板小路,刚才还是热闹的街市,突然变得静谧清新。一处从前大户人家遗留下来的楼房,出现在我的面前,着实是器宇轩昂。
跨进墙门,当踏上铺在地上的青色方砖,仰望古色古香的楼宇,那灰色的墙,黑色的瓦,褪去了油色的木格子门窗,还有那躲在深深院落里的老梅树,给人一种斑驳了时光的沧桑感,仿佛自己置身于梦幻世界里一样。想起自家的泥墙柴门,平房土屋,才知道“天上人间”的区别。于是顿发奇想:我能住在
[color=]那道
[color=]别样的风景里,
拥有这样一座老宅院该有多好啊!从此,那座宅院走进了我的心中,成为了一个难于实现的梦想。
几十年后的今天,南浔早已是旅游古镇,那老宅院也划在了景区之内,很难再去和它“亲密接触”一番。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,免得触景生情,引来无端的笑话。有梦想总归是好的,用心把它藏起来,荒唐下去也无妨。
不过我还是有一个欲望:找一个合适的时机,寻一段闲瑕的心情,步入梦想,寻访记忆里的它,就当是一次家门口的旅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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