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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日农闲的节假日子里，午后有暖阳，村子的老墙根下就是村民们一天中最热闹的聚会。说也奇怪，肆无忌惮的寒风从北边的河荡横扫过来，而到了老墙这儿就似乎产生了畏惧感，悻悻然地躲了开去。
老墙上涂满了广告和手机号码，村民们可没有城里人那么讲究，他们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，每天都打老墙根下走过，这满墙的字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。他们需要的只是铺满老墙的阳光和墙根下的“避风港”，这里已然是整个村子的休闲所在。
很明显，早上这里还很清冷，而午后的人们就不约而同地聚拢过来。开始是一条长凳，接着是两条、三条……两个人一条长凳，挤一下，三个人也能凑合。小孩也来了，他们端来了小木凳。凳子只是几块小杉板简单地拼凑起来的，木材是村道上的杉木修枝的时候砍下来的。村里人经常用这样的小凳子，做起来容易，拆起来方面，一旦不用了，拆了就是很好的柴禾。
煦暖的阳光下，慵懒的人们聚在一起，谈论的话题五花八门，张家常，李家短，笑玩调侃，无所不及。脚边就是菜地，在隆冬的江南，野草已经枯黄，而地里的蔬菜长势却越发旺盛，青菜、白菜、胡萝卜、香菜等等。叶子上的霜已经融化，嫩嫩的芽儿，碧绿的叶子，着实喜人，似乎它们也在窃窃私语着。如果哪位口渴了，在地里掘个胡萝卜咬上几口，那也是未尝不可的。
如果附近哪家节庆宴客的，不管是主人还是新客这时候已经酒足饭饱，脸上微带酒色的人们捧着香喷喷的熏豆茶也聚了过来，这时的聚会就热闹了许多，当然原来的聊客也乐于新来的人加入更多的话题。老墙根下聚会的人们不管认识或不认识，经过这样一个午后的闲聊，他们以后都将是熟客。
如果到了夏天，也经常会见到这样的聚会，但是应该是在傍晚时分，而且地点也改在了当地人所叫的“稻场”上了。那边场地开阔，能容下更多的人，晚饭后的村民为纳凉而聚拢在一起。
疏影婆娑的老墙根下，唠嗑的人们随着阳光的趋淡而渐渐散去，走的人多是回去劈柴做晚饭的，而剩下些人因家邻着老墙近或者是到村里“做客人”的，他们在此消磨掉下午剩余的时光，等待着节日里丰盛的晚宴。
对于我们外乡人，如果是哪家的客人，一旦参与到这场聚会中，也会随村民三三两两坐着排凳，三言两语一番，虽然一时无法融入其中，但是一定会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乡情和淳厚的民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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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4-6 21:53:4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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