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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夏民族历来是多线条的民族，远古的不说，封建王朝也略提，因为文白转换不够精准，那么，从民国始，线条感就比较明显，共和国建立后，首次出现的是“总路线”，进化到现在，土地也成了“线”，据说，国家要求基本农田总量不能减少，要坚守18亿亩红线。
“线”，太多太烂，太过模糊，但惟此，土地红线，倒是折扣未打的“血滴子”。
（一）
多少年来，我一直说，我是农民的儿子，其实，细想想，任何民族都经历一个农耕时代的遥遥先期，就算现在排位于胡润财富榜前列的国人财东，也当是从土地孕育而来。
我的家世无法考证，传说中，外婆是黎里乡下“三家村”区域“长浜”那地的一个富农，想来，自然依靠土地，收取租金为生。父亲是从浙江桐乡流浪而至的一个“泥瓦匠”，倒插门外婆家后，不堪虐待，带着母亲移居镇上。父亲和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，尽管是不同形态。印象中，他用泥土垒得建筑雕塑特别见长；文革中，还用水泥自制模子，翻砂泥土制的毛主席半身像，当然，那个雷锋的胸像，绝对是依照宣传画，在泥疙瘩上用象牙簪一笔一划精雕细刻而成。
（二）
我的青春期处于“文革”那个特殊年代，由于动荡不安，父亲要我继承衣钵，也去学“泥师”，我不从，后来下乡插队，去当了农民，还是一样玩弄泥巴。
种田的岁月，别无他获，只是觉得天空和泥土造就了浪漫。蓝天下的田垄，农家相互间打情骂俏，初觉只是有趣；一家一家，地头上采来的蔬果，伴着亲手种植水稻的饭香，无不诱惑着饥饿伴随成长的胃口。我学会了时不时地从镇上买来一些糖果，分发给村口的孩子们，于是便堂而皇之地登他门、入他室，从村西吃到村东，年年岁岁。
如此年代，已经过了“人有多大胆，地有多大产”的时段，但是人，至少是农民，对于土地的认同感及依附感，仍然是如胶如漆的贴合。我，如实说，还未随乡入俗，虽不解春风，但也不解忧愁，因为云去雨过，原野抒怀挥之不去。
（三）
和土地结点姻缘，是短暂的偶遇，此后的漫长时光，随着工作变动附带的迁徙，慢慢入驻高楼，泥土的清香，犹如童年的夏夜，在家乡西风操场，搭竹铺、看星斗，逐渐变得依稀起来。偶然，想起城市化建设进程中，土地呢，特别是那些“土腥气”，在哪？
血缘的关系，总时不时想起土地。火柴盒那般的高楼，的确是智能化、现代化，然而钢筋混凝土的区隔，对门不识对门，人，相互间变得越发陌生，人际关系越发冷漠，好多次这样想，是不是远离了土地？
思念土地，真的不知还是否能感受大地给人间带来的亲和与凝聚，但至少，高楼的我，还渴望用人造“城市中的田野”，去追怀点什么，于是，在5楼上面阁楼南面15平米的露天阳台上垒起了土，米兰、蝴蝶兰、石榴、鹤望兰，甚至含笑，无一不被邀入，但都“撒手人寰”。
是技术问题，但更是失却“地气”。
（四）
“地气”，就自然属性而言，是环境地理的一种场气，“城市里的田野”，仅是景观而言，水泥板隔绝，能向生灵输送尚未知晓的任何态物质么？
“地气”，引申到人类社会学的角度，不能不说是一种民族之气。民族的气节，于国家形态，要义之一，就是对祖国领土、领海、领空的严正捍卫，这三者，首当其冲的是对“领土”的寸土不让。日本为什么要一而再，再而三地在中国领土钓鱼岛这个问题上累赘叫板，这就是资源贫乏的它，日后漫长的岁月里，要让它的后裔填饱肚子，不能不变态地向外掠夺土地。
土地，国之魂魄，保住“18亿亩耕地”红线，往重里说，是割舍所有，不能再丢的一条血线，航母也好，东风系列反舰导弹也好，甚至，200亿万美国国债也好，到最终，都是过眼烟云，刀光剑影以后，嗷嗷待哺的，都还是必须从那片土地上获取，所以GDP再也不能成为国人的“白内障”，挺住18亿亩，加强土地复垦，当成为无可替代的“一号令”，世世代代。
（五）
我从土地走来，偶然，在淋汗的夏季，搓擦身上的污垢，还原尘宇，及至原野，以一种笑谈忧虑着国土的“贫血”，可能，夸张了，也过头了，这不，普天下都在论及保护土地这个沉重的话题？
如果可能，假如外婆、父亲，在他们那里也玩电脑，那么，该发个QQ短信过去，说，重逢的日子，瞅着月夜，还是去“三家村长浜”那片地上釆香瓜，想必，那片地更油润，香瓜更多、更大、更香，也更甜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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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9-4-6 21:56:35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