|
深巷、陋室;芭蕉、残雨;寒冬、梅花,画家瘦峋的身影出现在画纸前,笔端酝酿的是如山雨欲来般的情绪,微微颤抖的肩膀,单薄的衣衫在风的吹拂下依势晃荡着,显现着身体微偻的轮廓,蘸墨、起笔,运笔,水与墨顺势交融、浸染,于是,画家手中的笔突然横卧,侧锋铺开,如撒网般铺呈,水墨混合出的不同深浅,被画家一一捕捉,掉转笔头,大刀阔斧般劈开、聚集的所有的能量冲出最高枝,收笔。画面惊心动魄地如心脏跳跃般激烈,宣泄的是画家多年的积怨与愤恨。
轻启细笔,在左上角用随意的笔触斜扫、点绛,一如歌者弹拨曲调《沙场秋点兵》,轻巧而敏感,信手拈来都是景,“半生落魄已成翁,独立书斋啸晚风,笔底明珠无处卖,闲抛闲掷野藤中”,人生桑海沉浮,大半已过,沉淀出的却是如这般的苍郁深沉,所有的辛酸、所有的愤懑、所有的委屈、所有的孤傲,都在几分钟里酣畅淋漓成了眼前的那幅画《蕉石图》。
“几间东倒西歪屋,一个南腔北调人”嘲讽中带着高傲,讥笑中沾满了苦涩,本以为人生有失有得,有起有伏,谁知凄风苦雨、压抑落魄成了常态,“罢!罢!罢!”,即便如此,都让他去吧,就当这一切彻头彻尾都是玩笑吧,戏谑自己的人生,谁会有这样的勇气,这样的魄力。“哈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。”画家仰头长啸,但笑着的脸却老泪纵横。。。。。。 |
|